Sunday, August 02, 2009

重訪邊城

今年是怎樣的日子,張愛玲的作品一本一本出版,先是出了本小說小團圓,然後又挖出未發表的散文重訪邊城,說是張愛筆下唯一描寫過台灣的文字。
說是張愛玲未發表的文字,張愛玲也過去多年,筆下的台灣又是席德進還年輕的時候,說來年代確實久遠了,興許是六○年代吧?又或著晚些?總之經濟還沒有起飛的時期,都有一種異國的窺奇感。書中說台灣都是紅磚,疑是當地物產所致、又或著來自英國荷蘭等地,不同中國愛用青磚,可在21世紀北京現在修城也都改用紅磚了,青磚到不常見了。現在讀張愛的散文,也頗有歷史考據之感,像是讀元史,裡面的文字人物都不是自己認得的,雖是生活過的土地。
讀讀張愛許多未發表的文章,倒是了卻心中一樁公案。張愛許多文字寫的好,老是被引用,尤其是那句:「生命是襲華美的袍,爬滿了蚤子」。以前自己總記成蝨子,張小虹老師也提到說自己印象不好怎麼老記得是蝨子,想來大家都有蚤子跟蝨子的誤解。自然從生物學來講,蝨子貼著毛髮底部吸血而生,自然不會住在袍子裡,所以是蚤子無誤。原來張愛文章當初發表確實是植作蝨子,後來是水晶去信指正,校訂後才改成了蚤子。我想也許我跟張小虹讀到的都是早先的版本,年輕時的記憶力特別好,所以腦中總記下蝨子,致到後來要引文了,去找書來看──不見得找到當年的本子,許是在讀書館中隨便抽一本新出版的──這才驚訝自己的壞記性:怎麼會把蚤子繼承了蝨子?(詳見《對現代中文的一點小意見》,初載1978年3月15日,台北《中國時報‧人間》,未收入文集中)
像張愛玲四十多年後才解開草爐餅跟炒爐餅之謎,困惑了十多年,這蝨子與蚤子的疑惑才解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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